背影萧索,崔岫云捏着手中的缰绳。
她望着这匹与十年前极相似的马,马似乎依旧,他已不是落魄的马奴,她也是更名改姓。
“络隐。”她叫道。
这个属于大姚国新君的名字,也是面前的人真正的名字。
他驻足,并未回头。
“保重。”
于她而言,面前这个人是儿时的玩伴,是利用过她的人,是再难信任的人。
但总归,是可以道一声别离的人。
京城巷子众多,许多做生意的聚居,此刻赶着早上开市的摊贩商人所住的地方,早就人声渐浓了。
崔岫云循着那木牌旁留下的地址挨家挨户找过去,终于到了一处略破旧寂静的院落。
她还没推开篱笆进去,就听到里头有砍柴的声音。
“哎,”一声劈柴声落,夹杂一阵男声,“也不知道那个疯女人把消息带到了没有,怎么还不见人啊,累死我了……”
屋内又起了一阵咳嗽和木门吱呀声,而后是木轮滚过的声音。
起初的男声便抱怨说:“你起来做什么,药快好了,我待会儿再给你上一遍针。”
这男人正想着推那木轮椅上的男人进去时,听到了门前灯笼落地的声音。
崔岫云看着瘦削了许多坐在轮椅上的崔享,含泪叫声“父亲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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