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霄回来,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,还要让他重新买一本新的,没有涂黑过的。
也是这时,她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个老头在叫门:
“鸣琨啊,鸣琨——”
鸣琨是赫连筝的字,可石妖哪知道呢,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竖着耳朵听了会儿,这两个字发音不熟悉,便没搭理,抓了把炒黄豆歪在床上嚼。
门外老者一身玄色长袍,头戴青玉发冠,他须发皆白,面上皱纹深刻,岁月打磨出头骨锋利的棱角,眼神不怒自威,肩背笔直,周身配饰华贵,端得气派,一看便知身份不凡。
能随意进出赫连筝居所的人,除了五门长老,便只有宗主赫连尧。
赫连尧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,见院中打扫得整洁,门扉紧闭又无人应答,猜测赫连筝此时应在外门讲学,便推门举步迈入屋中,将一只黑色的木匣摆放在外间的方桌上。
此前大衍寺法会,赫连宗主与大衍寺主持辗转各处讲经论道,今日晨间方才回转。
他途径珑儿山,偶得璞玉一块,觉得闺女肯定会喜欢,这不连居所都没来得及回,迫不及待给她送来了。
放下礼物,赫连尧正欲转身离去,忽闻里间一阵窸窣碎响,伴随着“咔嚓咔嚓”的诡异咀嚼声,他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涤天宗当然不可能有贼,有也是家贼,但小竹居外下有禁制,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。
难道是耗子?那更不可能。
心下疑惑,赫连尧抬手推开了里间木门。
他脚步声轻到几乎没有,绕过花鸟鱼屏风,却见罗汉床上躺了个陌生的年轻女人。
赫连筝的流云纹月白法袍,让那石妖穿出风流的勾栏式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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