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, 是排在所有人的前面。可若是抛开这些因素,他私心是最喜欢顾淮安。
这个孩子的秉性同他极为相似, 他时常能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影子。所以他在顾淮安身上付出的精力也不少,儋州、江南虽然危险,可若是凭着他的本事闯出来, 那便是实打实的功绩, 是日后傍身的资本。
为了不影响太子的地位,几位皇子他都曾出手打压过,唯独是淮安是例外。他替他铺了一条人人可见的辉煌之路,只要照着走就能看见日后显赫的人生。所有人都可以埋怨他,但是淮安不能。
人在有些时候都是自私的,对于自己曾经的付出,哪怕是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楚。可是对于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,总是会在时间的滤镜中不断美化, 直到遗忘。
就比如现在的景丰帝, 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对顾淮安施过的恩, 全然忘了在自己心尖尖的太子对顾淮安出手时, 选择了包庇。
他眼光晦涩,周身弥漫着一股嗜血的气息,又问了一遍,“他也怨恨朕?”
“他如何去怨恨您呢。您忘了吗,我之前说我遇上世子爷的时候,他已经存了死志,安排好身边人的出路。”
姜若又哭又笑,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,不解地问道:“他究竟有哪一点不好呢,究竟什么程度您才能稍稍对他有些怜悯?”
这些质问就像是一把小锤,锤在景丰帝的天灵盖上,整个人的灵魂都一颤。
他才出席了宴会,又在偏厅中守了大半夜,原本保养适宜的脸在微弱的烛火之下,显现出苍老和疲倦。浑浊的眼半阖着,将视线从面前的女子身上转移到病榻上,长久没回过神。
很久很久之后,姜若都快要怀疑面前的景丰帝站成了一尊石像后,就看见人终于挪动了步子,沉默地朝着外面走去。
他头顶上那顶象征着尊贵身份的朝冠在昏暗当中依旧闪烁刺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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