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所有人,指着观妙说——以后就跟她住一屋吧。
观妙对她偷偷笑着,前一秒还在唱。
——他教我收余恨、免娇嗔、且自新、改性情、休恋逝水、苦海回身、早悟兰因。
见梁季禾一直沉默,陈子夜又小声说了一遍,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她总是这样道着歉,像是拿准了他不会拿成年人那些肮脏的规则对待她,五岁丧父,八年前丧母,短短几十年天高海阔走一遭,从不避讳尔虞我诈,更没少见虚情假意。
他那时太小,只知道父亲被警方带走,除了跟随他多年的司机林叔,谁也没能再见一面。
父亲猝死狱中,他将自己封闭在房间之内,一遍一遍翻着《连城璧》,硬生生逼着自己不再掉一滴眼泪。他也是这样一个少年:随母亲长大,自幼背负家族荣辱,善与恶早已融在一身。
六岁识千字,十岁剑法已窥堂奥,十一岁时就能与东瀛掌门交手论剑,历三百招而不败。
十五岁已经誉满天下,袖中剑快如闪电,十七岁为了江湖至宝迎娶江湖第一美人。
他斯文寡言,精通法律,擅阳谋,虽白璧有瑕,这些年却依然保留少年气,冷寂之地长留温柔。
只因他父亲临终托付给林叔带给他的那句话。
并非让他替自己背负事业荣辱,更不是让他陷入稽查死因的风波。
只是一句父亲的寄托。
——你可以没有信仰,但你一定要给值得的人,忠诚的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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