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唱一个啊?这没红就先给我端上架子了?”
范师傅见状,忙给他斟酒,好言相对:“她怎么敢呀!确实是不舒服,昨儿还发高烧呢!今天才好一点,这不是就想着能跟您吃上饭,再不舒服也赶着来啊!”
“你别在这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,一个唱戏的给我装什么清高?!”
声音大到像是能把人撕裂,看戏的导演藏笑,敬了严柏楠一杯酒,劝说:“算了,我们喝酒,人家毕竟还是梁先生的人……打狗还得看主人面。”
陈子夜闻言,几乎是下意识地颤了一下。
她看向桌上师父、师姐们的脸色,一一看过去,无人开口,甚至没有人敢跟她对视。
……这太让人窒息了。
你傲慢享乐,就容不下旁人挣扎生存?
命运给馈赠的恩典标定价格,但尊严和自由之所以无价,不是因为给不起,而是绝不要。
有生之年,永不出售。
“……不好意思,我有点头晕想吐,大概是感冒有点严重。”陈子夜平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捂着嘴像模像样地往外跑,像是谁敢拦她她就直接吐到她身上一般,猛然用力到几乎是撞在门上的。
一拉开门——
梁季禾站在门外。
她眼睛湿润,还泛在眼眶里,抿紧嘴唇,眼眶和耳朵红成一个颜色,委屈里更多的是倔强。
……他怎么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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