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谨慎惯了?,手?上便是没了?霍长歌,也?得?在宫中大小留个人质,可眼下大宴将至,在这处处一团迷雾似的节骨眼儿?上,他又要将苏梅派出去?
连璋眼神往内一探,瞧见苏梅脚下卧着一口突兀的木箱,侧眸再一眺车辕上那位永平宫的大太监,见他两?手?不由握紧缰绳,额上又涔涔渗汗。
连璋虽越发觉察出异样,却又隐忍不发,只?略一沉吟又与苏梅抬眸道:“姑娘可是要走正阳门??”
“……是。”苏梅见连璋神色不对,便猜他恐瞧出了?甚么破绽,正思忖对策,却闻他沉声又道:“今日有贵客来往正阳门?,此时恐要挤得?水泄不通,未免冲撞,姑娘还是改走含光门?吧。”
正阳门?与含光门?往日皆可供出入,只?正阳门?通的原是达官显贵马车,而含光门?素来只?允宫人来往采办。
皇后手?中木符原是一对,塞给苏梅的却是出入正阳门?的那一块儿?,想来若走含光门?,便少不得?要盘查行囊。
苏梅闻言一怔,不及答他,连璋似也?想到了?这一层,眉目依旧冷冷淡淡,话却说得?周详妥帖:“我陪姑娘走上一段,送姑娘出含光门?。今日佳节,姑娘即得?空出宫,便好生陪陪霍郡主,不必急着回转。余下事?宜自有我与陛下分说,姑娘毋需挂怀。”
苏梅见他竟不计前嫌又反常至此,虽诧异点头一应,道了?谢,但止不住暗自揣度他话中深意——他阻她回宫,难不成,亦知今日宫中有变?
那甬道内人烟稀少,往来宫人寥寥,烈日当头,只?闻蝉鸣嘈杂。
苏梅撩着车窗左思右想,虽不知连璋知之多少又是否可信,但他既曾那般记挂谢昭宁生死,想来她家未来姑爷也?不愿兄长平白涉入险地。
她遂一抿唇角,偏头与连璋做了?口型:“五。”
连璋不解,眯眸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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