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,只追我?身后打打闹闹,试图讨回?场子,她直来直往惯了,总是忘却自个儿原是生在这红墙青瓦中的公主……
“幼时?无人与?她多加计较,可年岁渐长,规矩一层一层压下来,便将她压得茫然无措,总是说错话?、做错事还不自知……”
他那话?其实颇为唐突,暗藏深意原是想说二公主是真胸无城府,霍长歌却能见风使舵。
霍长歌品得出这层含义,却也不恼,只觉他话?中蕴着浓重的哀伤,在哀悼二公主那一份错生在皇家的耿直心性,却未有?贬损她的意思。
“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?当年陛下对?外宣称,二公主乃是出宫染了痘疾,方才数九寒天里不治而亡……”霍长歌似乎觉察出甚么,将手?中那糕点放回?瓷碟中,凝着谢昭宁,轻而郑重地?问道,“她说错了甚么话??有?关前朝的?”
“你当真想知道?”谢昭宁与?她黑暗中对?视,见她郑重其事一点头,便沉沉喟叹了一声,“故事很长——”
故事很长,原得从新?旧王朝政权交迭的那一日说起。
那一日,大陈的小皇帝去冠散发,着麻布衣,下罪己诏,光足捧着传国?玉玺,在街道两侧百姓的注视中,一步步行过京城长街直至城东,下令打开了东城门,卸掉一身帝王的尊严,跪在连凤举大军前。
那小皇帝原不过是临危受命——老皇帝荒淫无度惯了,见连凤举大军即将兵临城下,方才后怕,自个儿收拾了细软连夜跑了,将只十六、七岁的太子推出去送死。
小皇帝自知回?天乏术,又不愿再起战火连累汉人百姓自相?残杀,便自愿将江山交于连凤举,就此止戈,条件只有?一个——连凤举需善待他赫氏皇族其余兄弟姊妹。
他们这一代皇族诞生于破败山河与?战祸中,年纪最?大的便是太子,十几岁的少年郎,还未来得及与?老皇帝一般鱼肉百姓,骨子里还是良善与?清白的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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