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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霍长歌“噗嗤”一声便又笑了,笑得一脸的泪水“啪嗒啪嗒”摔落在地,未尽的哭腔里含了笑意,软软糯糯道,“……那好吧,我原谅你了。”
霍长歌见好就收,哭多了自个儿也头疼,上辈子家破人亡后,她只当自己已无泪可掉,如今三不五时哭上一哭,又撒娇又示弱,壳子里一道“饱经风霜”的魂魄都被她哭得蜷缩成了一小团,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谢昭宁这才眼神松了一松,于怀中取了块儿叠得整齐的方巾递给她,见她接过揩了泪,终于吁出一口长气,缓缓直起了腰身。
“你既是个小丫头,又任性-爱哭,”连凤举雪景之中束手旁观,见事情已了,便往前走近几步,身后太监忙打了伞紧跟上前,他端着一副长辈模样,扬声突然便与霍长歌意味深长笑着道,“你爹怎还舍得让你习武呢?”
第19章 故人
霍长歌闻声侧眸,便晓得连凤举果然又起了疑,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中。
“爹爹说,旁的确实可以不通,也的确并不逼迫长歌成才,北地便是天要塌了,亦自有他在,只——”霍长歌展开那方巾随意揩着颌下的泪珠,隐约似闻见一缕清浅又温暖的桂花香,她理所当然笑着回答连凤举,“在北地三州那样的地方,自保的功夫自是要有的。”
“爹爹说,他曾与陛下起誓,只要有跨得上战马的一时,便为陛下死守着北疆一日,绝不让狄人越过雷池一步。”
“可战局瞬息万变,他亦不能托大,若是有朝一日,狄人马骑当真踏入了三州的城池,那于国他仍需死守;于陛下,他需得执偌;于长歌,他便顾不得那许多了——他先是臣是帅,而后才是长歌的父亲……”
“长歌虽是女子,却生在北疆、长在北疆,早就应当明白,”她似未有一丝怨怼,傲然挺胸抬头,眼神清亮骄矜,掷地有声笑着道,“要活下去,靠不得旁人,自个儿手中握着的刀,方才是唯一的依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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