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相熟的宫婢。
那宫婢祖上原是做的药材生意,粗通些医理,正巧丽嫔常年礼佛,平日又擅制香,手上少不了残存些许药材,便赠与那宫婢闲暇时配些寻常膏药以备不时之需,若是有人头疼脑热、小磕小碰的,讨些来涂涂抹抹的便也能对付一二,也算是行善积德了。
宫人到底身份卑微,依着宫中规矩,小病小症难以劳动太医监,可大疫大病便也无法再劳动太医监,只得一卷席子包着扔出宫门的下场,除非那些与主子素来亲厚的,兴许能讨得隆恩,方才能请动太医诊治。
却不料,南烟适才跨出侧殿院门,迎面便撞见五皇子连珣正打眼前不疾不徐走过。
连珣内着一身紫棠长衫,外罩一件雪青大氅,负手立在挂了寒霜的枯树下,越发显得容貌阴柔秀丽,面色苍白阴郁。
“奴婢见过五殿下。”南烟心下一惊,忙驻足与他行礼,嗓音微微发颤,颇有些惧他的模样。
“这是匆忙要往哪里去?”连珣眯眸将她揣度似得上下仔细一打量,见她长袖挽在腕间,袖口还沾着水,便慢条斯理问她道,“这个时辰,不用伺候主子的么?”
南烟闻言一滞,小心翼翼抬眸,便见连珣稍显稚嫩的眉宇间虽蕴着威仪,偏生又朝她笑得漫不经心,压迫与抚慰复杂交织,越发显得他难以捉摸。
“小郡主昨日夜里哭红了眼睛又吹了风,现在双眸些许得肿,”南烟艰难一动喉头,迟疑只在一息间,便似不敢与他直视般,低头唯唯诺诺地如实道,“婢子与郡主去寻些药。”
宫中无不透风的墙,过不了半日,霍长歌昨夜那境遇便要传得满城风雨,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日,不若实话实说了,还能在连珣面前落得一个忠于旧主的好名声。
“哭了?”连珣忍不住“噗嗤”轻笑,苍白面色顿染薄霞,莫名愉快了起来,却是再未多问,只转身兀自前行往正殿过去,侧眸与南烟意味深长笑着道,“去偏殿寻你妹子吧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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