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在难以为继一副泰然自若的外壳,悔得她也实在收不住歉意的眼泪。
周身一众人围着霍长歌面面相觑、指指点点,连那卖灯的摊主都傻了眼,只当她格外喜好那兔子灯,又赶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塞了竹柄于谢昭宁,让他拿了向她去赔罪。
谢昭宁便挑着那灯,躬着身,低沉了嗓音,忐忑又温柔:“赔你一个,不哭了可好?”
霍长歌手一伸,虽是攥紧了那灯柄,人却仍是哭。
谢昭宁一筹莫展地觑着她,眼见天色越发暗得深沉,就要到宫里落钥的时辰,无奈长长叹了气,认命似得转身将她一把负了在身后,与连璋、连珩出了人堆往回走。
霍长歌一手挑着那灯,趴在谢昭宁背上与他照着亮,行过些微昏暗的街巷,一手揪紧他衣领,偏头眼泪顺着他脖颈就默默淌了他一胸膛。
谢昭宁一路将她背回车,她哭得两眼桃子似得肿,头也一阵阵得发着懵,往车厢内一靠,模模糊糊便睡了过去,梦里两世花灯摔落在地瞬间烧毁的画面却不住交织出现,似梦魇般一遍遍逼她反复重温。
她梦里痛到撕心裂肺,已是再哭不出声响,可头顶那一方夜幕总也过不去,周遭黑漆漆的,谢昭宁也不在,只地上的火焰翻腾不熄舔舐着宫灯,张牙舞爪得似一只噬心的兽。
直至天明。
“郡主可是起了?”苏梅于屋外闻见动静,试探轻唤她,霍长歌这才回过神,应过她一声,苏梅便与南烟进屋服侍她起身。
“我昨夜怎么回来的?”霍长歌下床接了青盐去漱口,茫然道,“我怎得不大记得了。”
“三殿下背您回来的。”南烟如实道,“说是无心惹恼了您,您一路哭到睡着了。”
霍长歌闻言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面儿上丝毫不带羞愧的,苏梅便忙与她打圆场,朝南烟讪讪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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