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也不多。
她这些时日思来想去,妥帖的路子或许也只那么一条:若连凤举着实不堪为帝,此生依旧铁了心要再诛杀霍家一次,无可挽回之下,她便也只能改弦更张——总归连凤举膝下还有那么几个性格迥异的皇子,挑出来一个贤德大度又容得下她霍家的推上去,便以从龙之恩换取北地数年安稳吧。
霍长歌往池塘里撒完鱼食拍了拍手,起身正要与苏梅回宫中用膳,却冷不防见她抬袖掩着唇,笑得妩媚又揶揄:“小姐当真不择个皇子做夫婿?”
霍长歌蹙眉狐疑侧眸,便见苏梅随即笑得花枝乱颤,边回忆边低声打趣道:“那几位皇子相貌倒是颇出众,尤其三殿下,北疆三州那么些男人,我可从未见过那样出挑的,似山崖间的青松树……还是位武将!想来怕是有王爷年轻时候的风采……哎,也不知往后要落入哪家闺秀的手里,可惜了。”
她这话头起得猝不及防,霍长歌闻言倏得一滞,怔怔眨了几下眼,才“噗嗤”一声又笑开:“……还是不大像爹的吧?”
霍玄是个嬉笑怒骂随心的,才能养得她也如此,而谢昭宁,活得并不多自在。
她前世见过他最张狂肆意的模样,便是有日沐休,他携了她去游湖,在京郊湖边见着匹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野马在饮水,皮毛油亮发黑,四肢矫健修长。
他眼神一亮,纵身一跃上了马背,抱着那马脖子就跑了起来,也不怕摔着,像个无畏无惧的少年,也不知那些年,性子被他如何压抑着无法宣泄。
他那时已二十五、六岁,骑在马上眉目飞扬,汗水挥洒,在烈烈夏阳中,稳当当坐在高高跃起半身的马背上,人影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像是在发光,全不似平素那般淡雅自持。
霍长歌瞧着他,也忍不住笑,忆起了北疆城里纵马渡河、引吭高歌的儿时旧事。
只是谢昭宁不知,他以为她总算是对他笑了,遥遥驱了马兴致冲冲得向她跑来,眼神里俱是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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