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?间正厅正中大堂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,墙上是一幅日?出?东方图, 下方设一张置签筒印盒等物的翘头案, 一张官帽椅, 两侧分别是回避肃静的木牌。
正厅东西墙各开一道小门通往两侧房间,是魏钦处理公务和休憩的房间。
陈愖进?的是东面那间房, 推门?一桌两椅一条案映入眼帘,案上只有一只供着三四枝菊花的白釉瓷瓶,除此之外再无装饰,而方桌上却放置着两个花鸟纹雕漆四槅攒盒,里头装满了各色琉璃珠,珍珠、玉珠, 大小金银宝石玉饰。
魏钦未戴官帽, 乌发尽数束在网巾中, 身着绯色常服, 端得一张冷淡的脸,手肘支在桌上,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一颗粉色的琉璃珠串入丝线。
陈愖反应过来?, 他不仅仅是在串珠子, 而是在打璎珞!
他难以置信地?看着魏钦, 抱着账本坐到另一边椅子上, 低头看一眼攒盒里的珠宝, 再看向他:“你、你、你是魏钦吗!”
魏钦懒得理他, 把才串了三?四寸长的璎珞放到攒盒中, 抬手到他面前,淡声道:“账本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账本是没有任何纰漏, ”陈愖笑了一声,将账本递给他,“四五个账房算整整三?遍,每一项都核对过。”
两淮岁额产盐十八万三?千二百七十一引,盐课银每岁近四百万两白银,就算除开转运使司衙门?支取的花费,也有三?百八十万两白银,而自当今圣上登基七年?来?本来?两千三?百多?万两白银却只收到不到七百多?万白银。
“圣上登基那年?大赦天下免征税一年?,五年?前暴雨两淮盐场受灾,圣上仁慈减免半年?盐课,三?年?前漕河水贼泛滥抢劫盐船,圣上又开恩免税半年?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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