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。
宁致搀扶着王启安往灯火通明的前院走去,英武高大的身形与肥胖臃肿的王启安走在一处显得极为滑稽,可偏偏他扮足了低微的姿态,话里话外皆是对王启安的敬重之意。
“义父慧眼如金,可有瞧出那个承恩侯世子的深浅?”宁致如此问道。
王启安脚下的步伐不停,嘴角的笑意里洋溢着几分宁致瞧不明白的自得,“凭他是装的还是真要来查赈灾的银子,只要我乐意,他根本无法活着走出江南。”
强龙难压地头蛇,尤其江南离京城极为遥远,递上去的消息起码要三个多才能传进京城,奉到陛下跟前。
王启安在清竹县安家乐业十余年,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?凭借他的手腕与心性再加上远在京城的强势靠山,没人能撼动得了他的地位。
宁致若有所思地怔了一会儿,随后便顺着王启安的话语奉承了他一番。
两人亲昵地交谈着,转眼间便已来到了王启安所在的外书房,这时宁致才屈膝向他一礼,只道:“义父好生安歇,儿子明早再来向您请安。”
王启安朝他摆了摆手,随后便抬脚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外书房里。
薛怀饮了五六杯烈酒下肚之后,才觉得自己心口盈润着的不适息止了一些。
他望向身侧仍在神游太虚的瑛瑛,因见王启安派来的那几个美婢皆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与瑛瑛。
薛怀约莫瞧出了王启安的用意,便干脆以宽阔的袖摆挥落了桌案上的茶盏和菜肴。
碗碟落地后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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