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太太既下了逐客令,薛怀便也顺势起身,朝薛老太太躬身行了个挑不出错的全礼后,才步履如风地走出了荣禧堂。
可把薛老太太气了个仰倒。
薛怀一径走去了自己的松柏院,挺朗的身姿方才踏足抄手游廊,便隔着一道垂花门听见了小厮们的窃窃私语之声。
“那庶女当真是好手段,见我们家没有要提亲的意思,便寻了死,逼得国公爷和夫人着急忙慌地上门。”
“这便叫欲擒故纵,眼瞧着这庶女是赖上了咱们世子爷,往后嫁进承恩侯府,不知要搅和出多少事端呢。”
交谈声渐行渐远。
薛怀的面色尚且称得上淡薄自许,可身形却怔惘般地停在垂花门里侧,久久不曾挪动步子。
纵他大度洒脱,可也只是个肉体凡胎而已,如今被人裹挟着玩弄于鼓掌之间,心里总有两分愤懑在。
只是薛怀从不喜形于色,或遇烦闷郁结之事,也只会待在外书房里诵读几本闲云野鹤的游记,或是笔走龙蛇般写上几个大字,心中的凝郁自然游刃而解。
今日他也是这般。
一进外书房便交代了贴身伺候的小厮,若不是极要紧的事,便不要出声打扰他。
小厮庄重地应下。
可一刻钟后,小厮便叩响了楠木门窗。
“世子爷,柔嘉公主造访,老太太托奴才给您递个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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