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的天气太过炎热,陈北爬山上来,额头已经蓄了层汗,要不是深谙心静自然凉的真理加张道长晾了半夜冰凉透心的隔夜茶,她还真不一定能在树下坐到小杨出来。
这是陈北十年来第一次进三清殿。
她惯来不信这些,也不想直面三清或威严或慈悲的脸,从小被放养到大的孩子,心高气傲,完全不喜欢跪拜神灵。
但是周呈每次跪拜时都有种别样的美感,腰杆挺立,眉目冷清,肩宽腰窄,像尊天生就该长在观堂的雕塑。
她远远的旁观过几次,脑子里想的却是七七八八晋江不能说的事。
可现在她也坐在三清的俯瞰下了。
昨晚她和周呈并没有睡在一间房。
周呈是个极有分寸感的人,哪怕两个人已经亲密至极,他也会在陈北不想要时与他稍微保持距离,以免惹她不快。
十年前的周呈也是这样,克制又小心,对她保持着礼仪,后来被陈北这个肆无忌惮的小疯子带坏,彻底沦陷进了与她的亲密之中。
现在的周呈依旧如当年,对她克制且小心,时时刻刻满足她的心意。
陈北趁着他还没醒上的鹤枝山,就是不想被周呈知道她来过。
她细细扫过头顶的三清神像。
对三清有限的认知来自于周呈,他们涵盖寰宇,包含一切,从鸿蒙无极到阴阳两仪,是万物的道,眼睛里装着的都是浩瀚无垠。
大殿中未断的香火带出霭霭白雾,陈北从昨晚开始若有若无的暴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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