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祖父曾为太子太傅, 太子便动不得他。
即便太子记恨太过而对他如何?为了贺秋浓也值得赌一把。
他躬身行了一礼,头微微垂下遮掩住自己面上的情绪, 沉声回应道:“是,陆然明白。”
陆然心里头一回滋生出一股陌生的恶劣快意。许是因为常年服侍太子的缘故,心性也变化了许多。不再似幼时一般纯善, 诚然,他莫名有些激动。颇为好奇太子若是知道他想方设法想知道的人就在眼前, 不知是何感想。
一连好几日, 皇帝那处都无消息,宫里头的圣旨一日未下,宫里宫外都吊着心放不下来, 太子不知着人斥责多少回陆然, 他却不紧不慢的囫囵搪塞太子。
毕竟知晓的唯有皇帝与长公主, 他二人一日沉默不语,陆然便可以此为仪仗压着不查。
这是自辅佐太子起,头一回生了私心。
四日后,赐婚圣旨到底是出了宫门,直奔贺陆两府,是皇后先一步知晓,着人送消息进的东宫,可到底是迟了一步,那时圣旨已出了第二道宫门,再无返还的可能。
为显皇家重视,皇帝特命传旨的是跟前服侍的文盛公公,他眉眼笑的慈和,看着跪在自己跟前乖巧听读圣旨的贺秋浓,待宣读完,便忙将她扶起道:“贺姑娘好福气,这般的天赐良缘,实在难得。”
这圣旨是下来了,要说也是颇怪,照理说贺秋高高浓悬着的心忽的放下,本该激动万分才是,可出奇的是,她心里无甚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