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光光,照地堂,虾仔你乖乖训落床……”
叶世文从暗巷转角穿过。形单吊影,路灯拉出他这两年蹿得颇高的身姿,拔尖似的往上长,发顶堪堪磨过美足按摩店外旋转不停的剥漆饰灯。
两条长腿行进带风,校服恤衫扬起少年人的瘦削。
八姑在士多店外的藤椅上抱孙。
她眯着眼,喉音高高低低,靠鼻腔哼出经年不衰的歌。一老一小,衣衫单薄,陈旧葵扇轻轻招摇,在这偏隅陋街内,凭一首童谣交换呵护。
时间便静止了。
叶世文侧头,视线在睡相安分的婴孩脸颊稍顿,又收回,抬腿转入楼道。
这是1990年的中秋。
叶世文进屋,已听见人声。客厅摆了红的黄的,一堆光鲜纸盒,写满疗效快治愈力强,全是连医生都不敢保证的妙手回春。
饮药如同饮蛊。
他把空无一物的书包随意抛开。走了叁四步,见叶绮媚房门大敞,里面坐立着几个男人,还有特意煲了汤来的陈姐。
“契爷,元哥,陈姐。”叶世文目光回到毫无血色的叶绮媚脸上,多了无限悲伤,“阿妈。”
“又去哪里鬼混?今日中秋,你这个钟数才回家,心里还有没有你妈!”
屠振邦怒目一睁,只差要叶世文跪下。
杜元却开口,语气很温和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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