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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禛目光沉沉,定在元衿脸上。同父同母,总是有些相似的。
“论额娘这边,你是我第二个妹妹或者第三个手足。可现在,你是我年纪最大的同胞妹妹。”
“四哥还记得那个哥哥和姐姐是什么样吗?”
胤禛摇摇头,“小时候咬牙切齿,他们的棺椁送走的时候,我觉得宫里什么人都能忘记他们,但我肯定不会忘。可时间久了,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了。人的忘性就是这样,长日漫漫,总会把往事都冲淡的。”
他迎着丁香堤的柳树慢慢走着,皓日当空,畅春园的湖面风平浪静,似乎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正午。
这样的正午,宫里有过无数个,也会迎来无数个。
“在宫里时间久了,就不会记得当初的模样了。”胤禛低低地说了句,好像是有一滴泪,但伸出一根手指,便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走吧,走吧,走的远远的,即使记不住四哥以前什么样了,也不要看到以后的模样。”
胤禛突然拍拍自己的腰带,以及和元衿三四分相似的脸颊。
“四哥真的发胖了,不能叫你看到四哥变成胖子的模样,让你嘲笑我。”
临走的那天,元衿看到了几只迟到的鸿雁,缓慢却毅然展翅北飞。
宫里没有人来送她,同胞的兄妹们和最亲的五哥前两日便奉了太后和德妃去香山,只为了避开这一幕。
启程陪她的人都是理藩院或蒙八旗的精锐,对公主的出现,大多都抱着打量和不可思议的神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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