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厨房外的回廊下,垂着眼帘回想洛鹤龄方才说的话,心情有了起伏。
这种心情与当初看着殿下嫁给驸马那日相同,莫名酸涩与难过。
亲手替她上妆,目送她上了花轿,又亲手为她收拾落红巾帕,为她洗去私处泥泞……
十八岁之前,他那时想着再过两年便能娶她为妻,以后在后宅的日子,为她描眉画花钿,为她绾发理云鬓,陪她去报国寺拜佛求子,与她去郊外马场打马球射箭……
十八岁后,往日种种旖旎念想,终成空。
他再无可能娶她为妻,只能退守在她身侧,日日见她与其他男子缠绵悱恻。
阉人,其实也是有欲的。
只是他克制得紧,不敢稍露半分异状。
殿下是个极为敏锐的女子,若是他动情半分,她便会紧追不舍,到时闹出宠幸宦官的丑闻,又是皇家之大忌,以殿下刚烈如斯的性子,彼时定当惨淡收场。
厨房里冒出腾腾热气,迷了嵇松的眼。
他深深叹着气,情绪也只是外溢少顷工夫,便又收敛好所有情绪,将自己装回那个清冷克制的宦官套子内,恢复一身从容淡雅,撩起衣袍跨过门槛,进入厨房安排晚上膳食。
……
隔了几日,姬淑毓去了趟魏国公府,魏国公夫人办了场春日宴。
她在宴上坐了半个时辰,最后怒气冲冲地离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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