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境,离开西境的时候,却又堪堪到了春日。
好像总是在与春日擦肩而过。
好在庭中载种了晚桃,才没有错过今年的花开时。
她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庭中的花谢,想着若是今日晚间他回到仁明巷的话,自己就前去一趟别院,至少将手中的香囊给他。
在西境的时候,多少也是一个念想。
或许是因为此时心绪繁绕,所以即便是现在手上拿着平日里时常诵读的佛经,她也仍然觉得上面的字字句句,分明清晰,却又分毫都读不进去。
偏西的日光渗入窗棂,映入屋中。
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主持,主持拨过一枚佛珠,对她说着业债难消。
解她数年困顿,是破局之法。
佛法讲究因缘际会,主持在她面前,念了一句签文。
“业债尚可解,因缘更难消。”
当初主持慈眉善目地对着她说着晦涩不清的佛偈,其实她并没有参破其中真意,但她之前在西境的时候却突然了悟。
谢容珏半跪在残破的马车外,西境清寒,低声对她说着别哭,好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春雨缠绵的春夜。
沈初姒记得,和雍十六年的初春,在那夜春雨过后,宫闱中的桃花就骤醒一般,花开满枝。
或者这就是所谓的,因缘难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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