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她一直以为,他都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,可是现在这里,却又实在是与热闹沾不上边。
他独处的时候,居然喜欢这么一个冷淡而空旷的空间。
谢容珏抬手倒了杯水,先是递到了沈初姒身边,随后一边手中拿着茶壶,一边开口解释道:“从前习惯了而已。”
山上道观的厢房能有多别致,因为是在山上,露水极重,所以晚间就连被衾都是湿寒的。
而他好歹有个住处。
厢房之中大多都没有什么陈设,木质的家具粗粗地用暗色的漆刮上一层,除了床榻,也就只有寥寥几个柜子,就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。
小道士说,清贫出道心。
他也没有什么所谓。
后来回到镇国公府,拂江院中,桌椅很多都是从前谢和裕用过的,书柜之中也大多都是他从前的手稿。
谢容珏对这个早夭的兄长并无什么想法,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儿羡慕。
毕竟他从小是被送到道观之中,被弃如敝履,而这个兄长,却是宠爱加身,和自己的境遇截然不同。
但后来长大,就谈不上是什么羡慕了。
亲缘淡薄,也无所谓。
将别院的寝屋装成这样,其实不过是因为习惯了而已。
热闹,冷清,都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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