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有点儿世事难料。
幼时沈兆训诫她时说凡事当三思而后行,一时莽撞日后多半会后悔。
她懵懂之际又反问,倘若三思之后仍然不得其解,又当是如何?
沈兆沉思片刻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叹气道:“那就随心而为吧。”
沈初姒想,或许她现在,也当真是如沈兆当年所说,是随心而为。
从当年至今,对于谢容珏,或许她一直都没有死心。
从前沈兆一直说她执拗,少时她不以为意,因为她什么情绪都藏得很好,无人知晓,即便是当真喜欢,也能藏得住,面上不露分毫,不争也不抢。
或许也只有这么个人,即便是藏住了,也会从其他地方溢出来。
如当年那桩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诧的婚事一般。
沈初姒想到今日推开窗的那枝桃枝,手指稍稍缩了一下。
她这么顺着溪流的方向,却正好是走到了谢容珏的别院。
这别院极为精巧,坐落在仁明巷最为好的地段,沈初姒也只是来过一两次,她原本只是经过,却突然看到了今日院门口,白蔹并不在此处,而现在门口站着的,则是几个衣着考究,妆容精致的女眷。
沈初姒顿下步子,抬眼向那边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