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顶好的一个家,毁了……”
再后面,那老头絮絮叨叨的念着,楚维阳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。
他怔怔的看着那房檐下悬挂的惨白颜色。
仿佛要有血,要有血红的颜色,要将那惨白的纸晕染。
下一瞬,楚维阳猛地一个激灵,回过神来。
他偏头看去,那老头已经折身走去几步,留给楚维阳一个不近不远的背影。
几乎没再有犹豫,楚维阳朝着那老头呼唤道。
“老先生,请留步,晚辈有要紧事情请教!”
几乎话音刚刚落下,那老头便转过身来,满是皱褶的沧桑面容上,尽是风霜雪雨的麻木痕迹。
“孩子,耶耶不管你是那个阴字儿还是那个明字儿,你能来看他一眼,就是缘法;你能喊住耶耶这一句,不论你要问甚么,耶耶都事无巨细的说与你听!”
……
夜幕再度降临。
蒸腾的雾霭将树海笼罩,一阵阵深春的大风呼啸而过,那婆娑的声音,像是大海的浪涛一道道打落。
闫见明行走在灵丘山树海之中,他的眼眸里,有些急切,也有些茫然。
急切是因为,直至此刻,他的眼中只有那数之不尽的一棵棵树;茫然是因为,即便是这些树,看得久了,他也难辨认这一棵与上一棵树的分别。
仿佛是树海本身,树海的阴影,甚至连同自己脚下泥泞的土地,都要融化进那无尽的雾霭之中去了。
甚至连自己的愤怒与急躁,在这汪洋大海的滔天巨浪之中,都摇曳着,仿佛下一瞬就要被浇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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