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勃尔斤不一样了。云万里走的时候, 他才十五岁。
眼前的小?王子?, 说的竟然是汉话——口音很重, 但勉强能?称作流利, 受过?一定?的汉人教育。
一打照面, 云万里心中大概有了计较。
他侧了侧头, 纪子?彦立刻会意, 吩咐狱卒开门。
人高马大的武人, 亲自拎着一坛子?酒走进牢房, 也?不顾湿冷与脏,直接席地盘坐, 举起手中?酒坛。
勃尔斤挑了挑眉,将酒碗递了过?去。
两个人、两碗酒, 凛冽液体举杯入喉,勃尔斤擦了擦嘴, 看向眼前的男人。
西戎王子?的视线在云万里右脸的伤疤停了一停,不由?得?感叹:“飞云名不虚传,我心服口服。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站在后面的纪子?彦失笑?出声:“不杀你,若放你走呢?”
勃尔斤懒洋洋抬眼:“你又是什么东西?”
云万里面无表情?:“这是我帐中?主簿,放尊敬点。”
本看纪子?彦弱不禁风, 勃尔斤没放在眼里。但一说是主簿,他想?起来大雍的军营中?不设军师, 有的只是管理文书账目、办理琐碎事?务的文官。说起来, 也?和军师差不多。
草原来的青年看似粗犷,但好似对读书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。
被云万里冷言一句, 他不仅不恼怒,反而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?。
“酒也?喝了。”
勃尔斤转移话题:“飞云有话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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