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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死谏,武死战,历来如此。
想必杜大人在朝堂之上弹劾高承贵时,也从未因会招致祸端而?犹豫过。
领兵时他责任大,要?承担万千肃州百姓的性?命。如今没?那么多人需要?他惦念了,可他还是得为杜菀姝负责。
云万里没?觉得二者有什么分别。
当然,他说完也明白过来:这些可能说服不了杜菀姝。
回忆起在书案前,杜菀姝劝说自己的话——她觉得他很想回肃州。
因而?云万里又补充道:“若你还觉得别扭,就当我在为别人而?非为你。不是你说的,官复原职后,我还有可能调回肃州?”
男人的话语结束后,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。
杜菀姝拿着梳篦、捧着他的长发,只觉得一股浓郁的哀伤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怎能说的如此轻巧?
她担心他的安危,可在云万里看来,好像只是她怕与他有所?牵扯。什么叫“当他为别人而?非为她”——若是这么容易,那就好了!
为她,为肃州百姓,可云万里为何不想想,杜菀姝担心的,是他自己?
“是夫君没?明白。”
杜菀姝轻柔的话语在室内激荡。
她的手停留在男人的脸侧,沾着水的发丝穿过她如白葱般的指间。
其实她还是很生气,更是不解。
肃州的环境如何,云万里又是怎样长大的,杜菀姝一无所?知。他与她的见识、阅历乃至认知,都相去甚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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