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负一生的东西,到晚年,肯放下来,不做清风霁月的章载年,单纯去当一个弥补缺憾的父亲,当一个忧心忡忡的外公,或许也是一种圆满。
所以章清姝没多问,便答应同他一起回京市来看看钟弥。
听完妈妈的话,钟弥急糊涂了,一时绕不过来弯,不明白既然沈禾之说现在沈家的态度不好,为什么她会着急找上外公,说什么心疼她跟沈弗峥不是良配这种话。
到底是故人,章清姝对沈禾之的脾性有几分了解,浅浅一笑说:“可能是所谓沈家的态度不好,并不是什么阻力,你那个男朋友有本事不听她的话,甚至不听沈家的意见,她着急了,希望你外公可以出面阻止你们在一起吧。”
外公为什么会出面阻止呢?
齐大非偶,一世清高的章载年,不许自己的外孙女因攀高枝而受到轻视,宁愿断情,也要守住颜面。
沈禾之敲的是这个算盘。
可惜,外公不仅没有劝阻,反而为外孙女回了京。
钟弥顿觉心内滋味复杂,外公将她看得比什么都重。
她随着妈妈上楼,问外公现在的情况:“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醒?”
“没说,还要看情况,多休息也好,你外公很久没出门,或许也是累到了,等你外公醒了,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自责的话,知道了吗?”
钟弥点点头。
她明白,她如果自责,外公也不会好受。
“那外公这趟过来是打算做什么?是要见什么人吗?”
母女俩出了电梯,遥遥见到病房外站了几个衣着体面的人,钟弥认出蒋骓的父亲,蒋闻正一脸心焦同穿白大褂的医生在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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