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。
沈弗峥坐在二楼栏杆边,位置靠近台前,往下一眺,就知道钟弥忙什么去了。
戏班有人请假,戏却不能不唱。
钟弥顶老戴作一场琴师。
钟弥的胡琴本来就是老戴教的,不像琵琶学得那么累,不仅讲究衣着,章女士还要求她时刻坐得规矩。
老戴自己就是粗人,根本不管她,她学得更开心,高中那会儿就拉得有模有样。
此刻的钟弥坐在戏台的侧幕里,浅灰针织半袖,搭白色休闲长裤,简约利落,一条腿弯曲着前置,垂感好的西装面料盖着鞋面,露一截涂鸦帆布鞋的底边。
她撑着琴,端一节玉竹似的细伶腕子,拉弓走弦,张驰有度。
沈弗峥手上的茶杯滞着,他留心听了一段唱词后的背景乐。
刚好茶水放温了一些。
徐徐入口,正适宜。
她那手琵琶弹不出好风月,今天这把胡琴拉得倒是很好。
戏罢,台上的角色谢幕退场,切末守旧撤下换新。
钟弥在稍暗处,去地上拿琴囊,小心翼翼将琴与琴弓放进去,她一低头,在二楼的下俯视角,能看到雪白纤细的脖颈露出来,同时暴露在他视线里的,还有脑后那根“簪”,形制奇怪。
沈弗峥眼皮一敛,将目光收到近前。
桌上放着茶水单,褐色粗麻线系着铜环,旁边别一支塑料圆珠笔,供客人勾画。
去了笔帽,就是那根簪子了。
他不禁失笑,倒是很会因地取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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