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酸涩的情绪,他觉着自个儿心硬如铁,可以坚守阵地,冷着脸,一言不发,也没有转身。
虫鸣声里,跳出几道不明显的气音,是司绒在笑,手指轻滑。
他们在吵架,怒火是燃烧理智的罪魁,它不但会让人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,也会催发人心底阴暗猖獗的负面情绪。
不巧,封暄想对司绒放肆。
这明目张胆的挑衅对封暄来说就是导火索,他的眼神瞬间变了,猛地扣住司绒手腕,头皮发麻,呼吸克制,脑中一阵一阵地放空。
司绒一向胆大,一向敢玩儿。
封暄缓缓呼出一口气,在此刻意识到,他对此生不起半点儿抵抗的意志。
比这更让人气闷的是,他非但拒绝不了,还在这境地中生出了类似于欲拒还迎的情绪,这重点在于拒与迎的矛盾,在于“拒”永远压不过“迎”的宿命感,还在于他对“迎”的自我期待。
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,与浑身紧绷的肌肉相比,封暄的呼吸缓慢而绵长,咬住唇角,似忍耐,似专注,后肩的汗把寝衣打湿,贴在皮肤上,勾勒出肌肉线条。
他在脑中一遍遍划下“欲擒故纵”四个字,克制着,压抑着,静候一个节点。
她的手很软,骨节也是小小几颗,就像是某种触点,她知道自己的优势,却总也学不会如何控制。
封暄怀疑她是故意的,故意,让他疼痛。
“好玩儿吗?”封暄遽然翻过身,沉声问,汗顺着喉结往下滑。
他转身时,司绒指甲盖不免划过,封暄轻微嘶声。
她眨了下眼,把手指头的潮往他手臂上抹,别提多坏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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