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担心稚山,不是担心稚山保护不了人,是担心稚山在半途就把小皇子卖了换金子,稚山最讨厌孩子,尤其是爱哭的孩子。
辗转反侧的,半夜咳了又咳,睡得总不踏实。
第二日磨磨蹭蹭到主院,太子殿下已经久候多时。
今日阴天,雨停了,天色却仍沉昧,成了巨大的鸭蛋青穹顶,把空气也冷冷地压住了,滞闷又压抑。
这种压抑的感觉持续到进入小膳厅,才被一阵迎面而来的微风拂散。
入内时,司绒在角落里看到微风来处,是一座怪异的大箱子,箱子内隐约可听水声,上头一扇青铜芭蕉叶徐徐扇动,青铜芭蕉叶前还堆着一座雪白的冰山,丝缕寒气被芭蕉叶带动,流窜在膳厅各处。
司绒自然坐下来,问:“殿下今日不上朝?”
封暄看她熟练地用左手执筷,说:“巳时了。”
皇帝常年住在龙栖山行宫,早朝也挪到了主峰下的拙政堂,改为三日一朝会,紧急军情与要事除外,镜园来回主峰只需两刻钟时间,今日已算迟的了。
“哦,”司绒挑着自己爱吃的菜配粥,“殿下往后不用等我,我自己吃也是一样的。”
封暄习惯在朝会散后用早膳,但没解释,应了声:“嗯。”
镜园防备森严,司绒没见到稚山,不能确定德尔是不是把两人带回来了,便问:“小皇子还喘着气吗?”
青铜叶片徐徐地吹,空气流动间,凉意也丝丝地钻入衣领里。
封暄斜过来的眼神不善:“在镜园。”
司绒看了一圈膳桌,夹起一只汤包到他碗里:“我能去看看小皇子吗?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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