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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步微倚在窗前,看向远方都市的夜景,她环臂而立,足尖轻点在地毯的绒面里。
她忽地回想起妹妹的声音。
有段时间没发病了,现在的她想要不顾一切地血战,用什么方式都好,她会把生死忘却,去不顾一切地剥夺对方的生命。
看颌骨碎裂,眼球凸出充血,而后是铺天盖地刺向她的猩红鲜血。
易步微轻叹一口气,将这口呼吸抿在肺腑之中。
斜倚着桌沿,易步微默然着,似是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指间的打火机。
彼时她的性格还没沉稳,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开解,没学会吞咽,她只会宣泄。
她把束缚在身上的素养、理性统统撕开,她放任自己化身狂徒。
她形貌癫狂,嘶笑着任由理智堕落,飞速堕落,她看见自己长出恶魔的犄角与獠牙,还有大片大片被撕扯得血肉模糊的翼翅。
她开始狂笑,声嘶力竭,亦不知停歇。
而这个时候,是姗姗来到她面前,不在乎她的失态,不恐惧她的癫狂。
姗姗对她说:「姐姐,有时候不需要束缚自己。不要这样压抑了,姗姗会难过。」
「有病的是我,姗姗为什么会难过?」她怔愣着,一字一顿,问。
「我心疼姐姐,所以会难过。」
姗姗抱住了她。
那时姗姗还稚嫩,她用小小的身体,踮着脚伸长手臂,艰难地将她抱进怀里。
像是吸饱了阳光的羽绒,她被紧紧包裹住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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