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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来就濒临绝境,这样反而好极了。
指尖在虚空中轻叩,安戈涅键入了新一行文字:
——我是个ea.
红发alpha的瞳仁因为惊愕骤张。
他们已经靠得很近,近到安戈涅甚至能看清对方黄色虹膜包裹的瞳孔是怎样扩张的。眼珠正中漆黑的孔洞展开又收缩,细微生理变化的步调均匀到极致,未经改造的人类无法展露这样规整到诡异的体征。
只有精密的机械才能做出这种反应。
兽眼般在黑暗中发光也好,与他对视时蹿上脊背的非人恐惧感也罢,尽皆来源于此。
青年的右眼眶里,是一枚以假乱真的电子义眼。
沿着飞船走廊行进的脚步声更近了。
安戈涅关掉投影,抬手拨了一下垂落颈后的头发。
那里腺体的位置用医用胶布贴住。但再昂贵的器具也无法完全覆盖信息素散逸,只需要她的指尖动一动,就足够让专注的alpha接收到无色无形的讯息。
安戈涅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,但据身边的人说,那是一种与铃兰花接近的香气。
下一秒,她的手臂一紧。红发的alpha下意识抓住她,五指收拢,用力地、提防她逃走一般扣住,将她拉近。
安戈涅的鼻尖几乎贴在对方的胸膛上,存在感强烈的薄荷气味紧紧包裹着她。她即便对信息素较为钝感,也有那么片刻头晕目眩。但她很快维持住了理智。
恨意与不甘是一把冰冷的利刃,刺穿费洛蒙分泌塑造出的假象,提醒她自己是谁,又为何在此时此地的境遇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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