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这么说,可是,你怎么能这么软弱。”李少卿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,“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把江山拱手相让。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?我多么希望能建立一个被百姓选出来的人成为家国的接班人、而不是依靠着血缘宗亲继承的国度。民安学派后山25座坟,大家不都是为这而死吗。”
“耕者有其田…除暴安良。哪个新朝的伊始不是以这种新气象开始的。只要国还在一家手里,国里所有家的大部分东西就会流向掌权的那几家。这个道理你明明懂。怎么可能一样,怎么可能就够了。”
“不甘心成为弃子也好,不想让我死也好。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把自己的责任摘出去。我逼迫自己想,或逼自己看书找解决办法,让自己不要陷入自责和痛惜的泥潭里消沉下去,被不可追的往事淹没。但只要面对你,绝望和哀痛就会追上我、痛斥我、狠揍我。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看着你的时候,心里想的是要在你面前割喉自尽吗?”
“我是失败了。但我还没有,像猪在泥潭里打滚一样,享受我的失败后的一地狼藉的勇气。”
“我可以接受任何人,哪怕是陈天然,也不能是你。你要接受这一点。”
……
李少卿和连璞的氛围很奇怪。即使是不知晓他们的人也能感觉到。
类似于…心死后的冷静和坦然,或者说破罐破摔。连璞依旧会在每个不经意间看向李少卿,但眼中,预备好分开的眷念和不舍已经大过了痴迷。
李少卿则是一杯又一杯地灌酒,与旁人无伤大雅地调笑。
“尔晓呀。尔晓。”她握住她的手,满脸飞霞,说话语速很慢,她说,“二十年前、应该是二十年前吧,你被逐出师门时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。灰头土脑又死不悔改的样子。虽说功到成处,便是有德;事到济处,便是有理。你如是师门中最有出息的。可我依旧要说,神鬼安民之策并非治国善法,甚至,只是在愚民以保安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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