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“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,其实我很讨厌你。”
他顿住脚步,竖耳在听。
“我让你进门,是因为客气,我让你碰我的腿,只是因为,我今天太累了,实在没有力气挣扎。我跟你能聊上几句,只因为你在问我,所以我只能礼貌地回复一下。”
“我不把你推开,是因为……你对我还算有恩情。”
倾诉就像开闸的洪水,源源不断从她的薄唇之间流出。
他守着分寸,站在她朦胧的余光之中,是清冷浮冰,也是无暇美玉,不为旁人触及的心底,也终是为她有了抹不平的折损。
声线有了明显的哭腔,姜迎灯手捧住脸。
“分手就不能再说话了,看见了也要装看不见。情侣头像也不能接着用了,都是要换掉的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可能很讨厌你,如果不是工作,我只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“我从不觉得我在折磨自己,只有你在一刻不停地折磨我。你是不是,真的不知道……你对我做的一切,有多么残忍?”
到后面,她连发音都困难,像是从心口,从胸腔迸发出来的悲鸣,一字一顿,艰难控诉。
梁净词沉默地看着她。
看着姜迎灯微耸的肩慢慢沉下去,没半分钟,便恢复平静,她已经有及时克制眼泪的能力。
人成长了,应变能力都变强,总是沉淀在骨子里的孩子气,也随着不断的颠沛而消弭。这一身成熟的西装穿在身上,终于也能与她熨帖,构建出浑然天成的知性气质。
他像是被点了穴,定在那里,不知道如何动弹,好像不论前进或后退,任何举动都会伤到她,都会令她觉得“残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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