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到妆梳台子前,余光瞧见韩祎仍坐在床侧,披了外衫,翘楚立在一旁,手脚无处放置,一副不知如何伺候的模样。
“世子可要起来?不如去叫七宿进来伺候,我这里已经差不多了,也没什么不方便。”
韩祎点头,翘楚连忙出去,郁桃看了两眼男人,顺势说起昨日七宿提起的话引子,“昨日听七宿提了一嘴,旁个偏室正巧空着,不若收拾出来给您做个书房和侧间,您也不爱丫鬟伺候,到时候这边一道帘子过去,只管去那头梳洗,小书房给您平日里用,我也偶尔去看看书打发时间,正好方便。
这处想法,昨日里七宿已经说过,韩祎听她再说一遍,娇娇的嗓音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,反而没觉得不耐烦。
他站在她背后,看丫鬟将满头乌发梳成新妇的发髻,脖根分明还有些稚嫩的碎发,两相碰撞却生出不一样的滋味。
看了会儿,他探手从匣子中取出一只红宝石攒珠钗,簪进她发中。
“戴这只吧。”
郁桃抚着发髻回头,几分惊讶,“这是昨日母亲送的套头面,我正想到底是戴那套石榴宝梳还是这套红宝石攒珠花呢。”
显然这套红宝石头面和衣裙更相衬,她揽镜偏头照了照,很是满意,弯着眉眼道:“果真不错。”
韩祎扫一眼镜中,面上虽未作何表情,眼中却有惊艳一闪而过,他知她是生得貌美。
郁桃从镜中和他的眼神晃晃对上,只稍一瞬,心里起了点甜味儿。
都说多深沉的人眼神里都藏不住心思,她没看错的话,那个眼神......应该是有几分夸赞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