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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桃看不见男人脸上的神情,却几欲被这沉重的夜色压的喘不过去, 从胸口到喉间的呼吸都轻缓的,试探着从嘴中溢出一口。
隐约的一个身形在那处, 若是按照以往, 她轻易便可想象出韩祎的神色和动作, 但此时,郁桃心里没了底。
这不是她所熟识的韩祎。
她心口跳的慌, 手中虚虚一握,只抓到薄薄的一片绸袖, 指甲不知何时破裂了一块, 袖口子拉出条细细的丝, 弯缠在手上。
郁桃勾着那条丝出神, 甚至有些侥幸的想,或许他没有听见呢?
哪怕是再糟糕些, 可能他只是听见了只言片语罢了,并不算是已然成了定局。
檐下有吵吵嚷嚷的声音, 喊着往左往右偏些。
薄纱窗望出去,小倌探出半个身子用铁拾去点瓦檐下的雕花灯
等烛火亮了, 又是一阵轻微杂乱的脚步, 踩着临近修筑的潮木岸堤往湖心去, 听着声儿像是越走越远。
这一片便又静了,死寂一般的沉静。
郁桃抬起眼,手心沁出层汗。
隔着屏扇的黑色身影俨然不动, 是比这屋中更沉的黑。
越是静谧似安然无恙, 原本心里的几分侥幸越发荡然无存。
她应当明白的, 更应清楚的知道,从始至末这便是自己所酿成的一切。
仅靠瞒,又怎么瞒的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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