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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定下,郁桃反而安稳了。
隔天,丫鬟因返程的事宜忙忙碌碌,她仰在榻上又是悠闲自得的一日。
晚间用过饭,天色将将暗下去,从偏门引出三架马车,郑老夫人站在影壁处用帕子遮住眼角的泪,郁桃和众人话别,让她们在影壁外止步,一人搭着丫鬟的手登上马车。
京城闹市不见宵禁,直到出了窄巷子,到沛河旁的官道,才见查阅通行文牒的京兆尹府兵.文牒在,通行自如,马车背对着砌天高的土夯筑城墙渐行渐远。
天上尤可见泛蓝的天穹生出莽莽一轮空月,柔弱的月光和旷野的未全然湮没的日线横构,马蹄带起一阵尘土,那条杳杳延伸的路途似无尽头。
郁桃睁眼望着前路,虫鸣声起里碾压石子儿的马车轱辘声,倒显得四周安静,从平阳城到京都恍若一瞬,分明存在的东西,反而让她怅惘迷茫。
荷包上的络子拾已后来重新编过,那张宣黄损旧的纸片儿揣在里头,反而一日日让她惴惴不安起来。
想不清楚到底是为认错了人而惴惴不安,还是为那纸片上的人不对而不安。
广阳门守着的护卫换过一拔,沈毅亲自驱马前来,听城门吏守禀报。
他眯眼瞧着黄土尘里虚虚的马车影,随口问:“刚才出城的是谁?这么晚赶路?”
吏守恭敬道:“是郑家女眷,从平阳城来京都访亲的。”
“哦?”沈毅来了点精神,“这两日城里传的那位?”
吏守凑拢了些,小声道:“正是哩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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