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房间没开灯,来人后背上有一个巨大的包,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,视觉上像一个爱斯基摩人。贼很有礼貌,进门先拖鞋。厚重的鞋甩在地上,发出不小一声响动。抬起头的时候,脸上罩着的防毒面罩很是瘆人。面罩下的眼跟卧室门口穿着棉格睡衣戴眼镜的男人相遇,屋内微光,依稀可见他的轮廓,以及他手中握着的棒子。
李斯琳三年多没回家,没想到头一晚就遇到要拿棒子敲她的房客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她开口说话:“蔺雨舟,你把棒子放下。我,你房东。”抬手去摸开关,开了灯。屋内乍亮,两个人的眼睛都不太适应,同时眯了起来。
蔺雨舟傻了一样看着突然归来的李斯琳。见她把登山包丢在地板上,取下放毒面罩放在置物架上,脱掉羽绒服随便向前走几步丢在沙发上,再摘下头上的毛线帽。一头脏辫儿跳了出来,东一根西一根在她头上,像一堆蓬勃的野草。李斯琳讨厌那脏辫,从手腕上褪下皮筋顺手都一起扎在脑后。于是野草被修理了,被拢成一个将炸的烟花。
她回国前在非洲玩了小两个月,导游忽悠她梳脏辫入乡随俗,她抵抗了三个星期,终于在临行前几日被说动了,让当地的黑人小姑娘给她搞了一头脏辫儿。因为待得久,皮肤被晒成浅棕色,跟三年前的她比起来判若两人。
蔺雨舟简直不敢相信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看李斯琳五分钟之内就将整洁的沙发堆满了东西。
李斯琳将一身禁锢脱完,穿着一件半袖t恤,一条迷彩裤,整个人瞬间泄了气,在沙发的东西堆里刨了个坑躺进去,这才扭头看着蔺雨舟。
1142天,李斯琳记得这个时间,从她最后一次跟他匆匆一面到此刻,一共1142天。蔺雨舟变了,又似乎没变。一张白净的脸,还是架着一副眼镜,但人好像比从前“凶”了一点。大概是被他那个“野兽”一样的姐夫熏陶,开始崇尚起力量来。
蔺雨舟在她的注视之下有点拘谨。好像很怕她,又好像在搜肠刮肚去想一句让两个人不那么尴尬的开场白。
她仰着脖子看了会儿,视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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