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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前从未跟楚正则提及《相思骨》的事。恐怕,楚正则还是在她无意中唤出“檀郞”那晚,才意识到她的话本被没收了。那时候,她早答应大比了。
像那夜她把银丝线绣莲花荷包交道楚正则手心一样,他们自小相争惯了,不用一个时辰,就能和好——此时,她的目的达到了,她的气也消了。
但今天的楚正则格外的好说话,薛玉润蠢蠢欲动地道:“要想我消气,我觉得,需要再让掌柜的上一壶‘鹤觞’。”
美食已有,就得烈酒来配嘛。
“鹤觞”是熙春楼里最烈的酒,传言里一杯之后,经月不醒。
先前“格外好说话”的楚正则,收敛了脸上温柔得不真实的笑意,面无表情地道:“……那你还是气着吧。”
呵。
她就知道。
薛玉润鼓着腮帮子,拿着小锤,“恶狠狠”地敲开了封着青梅酒坛的泥头。
她小心地将封坛的泥灰清理干净,揭开了密封的油纸。
青梅酒醇香的气息扑鼻,薛玉润轻嗅一口,将残存的一点气恼抛之脑后,喜不自胜地道:“这一坛比上一坛闻起来还要香!”
楚正则看着清澈的青梅酒从竹酒舀流入斗彩兰石酒盅里,神思微晃。
不多时,一双纤纤素手端着酒盅递到了他的面前:“虽然你今天把我气了个够呛。不过,我是最大方不过的小娘子。喏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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