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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昭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,然后低低的笑声从帘幔后响起,“好,朕的眼光不错,各位卿家皆是我大央的栋梁,有你们在,大央必能太平长安。”
他把那卷少年皇亲的画卷扔还给张述:“挑一个年纪小些、性子温厚的,大局已定,需要的是一位守成之君,你们好好辅佐,轻徭薄役,百姓日子过得好,天下自然太平。”
这是这些日子以来,张述从风昭然嘴里听到的最像风昭然从前的话,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对天下的责任已尽。”
风昭然道,“朕以为自己最想要的是当皇帝,其实不是……张卿,朕啊,就像一个想上桌吃饭的小孩,必须把先帝和庆王拉下来,朕才有上桌的机会,可是朕忘了,朕想要的是吃饭,并非上桌……”
张述没有听明白这番话,也没有机会再听明白。
选好储君的第二天,风昭然将自己封在了东宫,为国祈福。
众人跪地苦劝无用,张述和越先安把空虚找来:“哄也好,骗也好,做法也好,画符也好,总之无论如何,要让陛下出来!”
然后空虚便被抛进了宫墙内。
空虚头疼。
哪怕再聪明能干的人,到了无路可走之际,都会将希望寄托于怪力乱神。
东宫一个宫人也没有留,比任何时候都冷寂,空虚本来还在急急转念怎么能让风昭然回心转意,却在看清风昭然的第一眼里就明白了真相。
数年时间过去,风昭然的头发已经全白,他坐在东宫深处,阶前种满绯衣牡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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