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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倒也罢了,现在既已见过柳大公子,再与这么一张脸亲热,哪怕骁王殿下再能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,也实在瘆得慌,于是强行将易容揭了,掌心捧着那微凉的面颊,低头正欲亲,柳弦安却已经“蹭”一下站了起来。
“王爷。”柳弦澈出现在门口,“方便进来吗?”
他手中捏着一罐药膏,显然是来给弟弟上药的。柳弦安将手藏到背后,柳弦澈用余光瞥见,眉心稍拧,你躲什么?
柳弦安却觉得自己躲得很正常,因为骁王殿下的包扎手法,简直和西北大营的风一样粗狂,一点都不精细,比白鹤山庄里的烧火小厮还不如,大哥肯定是看不中的,所以得藏拙。
梁戍将柳弦澈让进来,又差下人去泡茶,问道:“柳大公子打算何时动身前往驻军城?”
柳弦澈答:“明天一早。”
“明早?”梁戍道,“明天是年三十,柳大公子难道不留下,与小安一起吃顿团圆饭吗?”
柳弦澈摇头:“饭时时都能吃,看病要紧。”况且此番病的还是西南驻军的总统领,身居要职,肩负重任。他继续道:“这一路,我也听了许多由白福教一手挑起的祸事,那完全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。”具体疯到何种程度,据说在信徒中已经有圣女令传出,说苦宥是邪神之首,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,从眼到耳再到手足,都该被架在烈焰中焚烧,谁若能做到,赏金万两。
这种时候,倘若苦宥恰好目盲,岂不是更给那群邪徒打开了编故事的口子。柳弦安是替苦宥看过诊的,知道对方的金盲症已十分严重,的确应当及早诊治,便没有再挽留。不过因为自己还需要留在这里继续假扮大哥,好引诱目标进网,便道:“那大哥就易容成寻常商贩吧,我新学了一套制人皮面具的手法,熟练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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