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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弦安猛地睁开眼睛,好不容易才挣脱三千世界, 却不想回到现实后第一眼看到的仍是梦中人。他坐在床上,尽量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心跳:“王爷怎么来了,阿宁呢?”
“我让他回去休息了。”梁戍道,“已近子时,还想不想去余府?”
去是肯定要去的,但得缓会儿再去。柳弦安掀开被子下床,他睡得稍稍有些衣衫不整,梁戍把目光从那光洁的脖颈处移开,无事发生地跟在他身后:“你似乎总是梦魇,要不要吃些补药,都梦到什么了?”
柳弦安敷衍,没梦到什么。
梁戍扯住他的一缕头发:“是不是又有老头欺负你?”
柳弦安答,对对对。
梁戍没松开手,继续命令,下回不许再梦老头了,梦我。
柳弦安正在心虚,听不得这话,便转移话题:“不如我们还是快点去余府。”
因为阿宁不在,所以也不必穿那件奇长无比的披风。两人一道离开客栈,西南冬夜的风是很凉的,梁戍便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腰肢拖过来,似巨大鹞鹰飞身跃起,双双隐没入了暗影中的重重屋宅中。
余琮的院落里亮着灯,守了不少丫鬟和护院,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药味。柳弦安扯下蒙脸的面巾,稍微闻了闻,道:“绿舒草,治胸痹心痛,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,这病常见。不过绿舒草是猛药,一般得到了病症末期,其他药石都无用的时候,才能冒险一试。”
“小二也说这位余老爷已经许久没有再上街踢毽了。”梁戍道,“走吧,再去别处看看。”
柳弦安将面巾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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