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毛倒竖,心底骇然, 立刻重新低头行礼, 深深懊恼着自己的大胆与冒失。
可能是觉得刘恒畅行礼时声音有些打颤, 柳弦安好奇地往这边瞄了一眼, 他先前曾听母亲在席间说过几次阿畅,这回才対上真人。穿一身粗布短打,皮肤白净, 像是个斯文的读书人。
梁戍不悦:“你又要跑去哪?”
柳弦安端着点心盘子站定,解释说,我対王爷接下来要说的事又没有兴趣, 这里太晒了,我吃完回房躺会儿。
梁戍道:“不许去, 坐下听。”
按理来说,骁王殿下一个眼神都能令万民噤若寒蝉,这句由他亲口说出的禁令更应该立即生效才対, 但偏偏就连本身都正在提心吊胆的刘恒畅, 也没能从中听出一丝能令人惧怕的情绪来,柳弦安就更加听而不闻了, 若不是被强行拽住了发带,怕是早已溜进了卧房。
“哎?”
“坐好。”
柳弦安只好屈从,主要是不想被扯得披头散发,晚上还得同爹娘一起吃饭,散了又要重新梳半天,很麻烦,那就稍微坐一会儿也可以。
刘恒畅一直低着头,只用余光瞥见二公子的衣摆一落,似是坐在了石凳上,而王爷也轻声一笑,颇为舒心的那种笑。
他小心地想,骁王殿下対待二公子,确实是极不同的。
梁戍一直看着柳弦安吃下半块点心,方将视线移到刘恒畅身上。柳弦安看他像斯文读书人,梁戍却觉得这人从进门的那一刻起,骨子里就透出只有在军营才能淬炼出来的精神气。一问果然,刘恒畅道:“回王爷,我爹娘早年曾是东北风霜营的军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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