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首次看到京都的綺筵春夜,但没有眠樱陪伴,紫鳶只是感到淡而无味。
紫鳶低头看着怀抱的杜鹃花,不禁黛眉顰翠。他本打算买些顏色喜庆的花送给眠樱,但这杜鹃花的顏色实在太红了,如同猩猩血染,甚至有点不祥了。
不知不觉,已是蜜烛花光清夜阑,云间月色明如素,紫鳶只道靳青嵐因公务繁忙而失约,他这连男妾也不如的身份自是不敢贸然到廷尉司里打扰靳青嵐,唯有先打道回府,确保眠樱的平安,下次见到靳青嵐再诚心请罪。
下人却连声劝道:「若靳大人真的不来了,他总会打发侍从通知小姐的。如果小姐贸然离开这里,靳大人又来了,恐怕靳大人会不太高兴。」
想到靳青嵐的古怪脾气,紫鳶纵是心焦如焚,还是不得不在原地枯等,他等到人潮渐渐散去的时份,终于还是决定坐上马车回到流鶯馆。
此时,角落的悬鼓「咚咚」地响起来,吓得紫鳶几乎从马车的脚踏掉下来,他按着噗噗地跳个不停的胸口,才想起京都不同于望霞,毕竟是天子脚下,所以有着极为严厉的宵禁。
不远处几个官兵正在凶巴巴地赶人,其中一个官兵走到紫鳶的面前,他大约是见到紫鳶珠鈿翠珥,簪艳粉浓香,态度也没那么恶劣,只是板着脸道:「这位娘子,暮鼓已响,宵禁将至,人车不得通行,违者处以鞭刑,请娘子尽快找个地方歇息吧。」
这里离流鶯馆很远,如果没有马车根本回不了流鶯馆,但紫鳶哪里敢开罪官兵,只好盈盈福身道:「奴家谢谢官爷提点。」
紫鳶吩咐下人以纱笼引道,薄罗衫子柳腰风,六銖步月生綃,带着马伕走进最接近的坊门,打算随便找间找客栈过夜。
坊巷愔愔,浮云似帐月成钩,他们经过一间快要打烊的破落酒家,年幼瘦小的歌女坐在门边,幽幽地唱着「一去影无踪,何日相逢。要相见难得相见,除非纸上画真容,梦里相逢」,嗓音明明还是十分稚嫩,却听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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