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被寒风吹断的残枝,显然不是以刀剑砍断,而是硬生生地折断的。
正在此时,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紫鳶猝然回头,罗袖无意中拂过镜台,镜台砰然倒地,哗啦哗啦地摔个粉碎。
紫鳶呆若木鸡地看着满地残骸,千百块大大小小的镜子碎片倒映着无数张苍白扭曲的脸庞,昨天眠樱正是在这面镜台前为他梳妆,而他也曾经在这面镜台前为眠樱挽起流苏髻,现在却已是破镜难圆了。
他跌跪在地上,想要捡起尖锐的碎片,一人忽然抓着他的手腕。
紫鳶茫然抬头,靳青嵐正静静地看着他,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,他穿着云雁细锦深衣,红木框点翠百宝嵌花鸟屏风在他的身后投落阴影。
「大人……」
紫鳶泪垂玉箸正汍澜,哀凄如杜鹃泣血,他来不及梳妆就赶回来,此际宿鬟尚卷,残妆已薄,无復唇珠,才馀眉萼,靨上星稀,黄中月落,腰褭轻笼小驻,更是楚楚动人。
「他走了。」
靳青嵐的声音是那么冷漠,打破了紫鳶最后的一点幻象。
紫鳶杏眼圆睁地看着靳青嵐,彷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「昨夜即将宵禁时,眠樱带着那个厨子逃走了,相里家在京都找了一整夜,刚刚他们通知了我,虽然还没有找到,但他们会继续大肆搜索。」
「逃走」两字如同轰雷般在紫鳶的脑里炸开,他紧紧地拉着靳青嵐的衣袖,颤声问道:「相里家……为什么要找眠樱?」
靳青嵐没有回答,只是反手抓着紫鳶的手臂,几乎是拖着紫鳶到马厩里,力度大得跟铁钳一样,好像要硬生生地捏碎紫鳶的骨头。
雾雨漠漠,岸柳飘绵,庭花堕雪,飞絮颺东风,雨丝冰冷得使紫鳶浑身发抖,他整个人晕头转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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