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,久久没有移开眼神,思绪好像已经随着被春风吹起的落樱飘向苍穹之上。
紫鳶痴痴地看着眠樱的侧脸,鬓侧斜插枝垂樱,鬟低翡翠垂,眉浅淡烟如柳,霞帔云发,仙容似雪,唇如粉樱初绽朵。
自从来到流鶯馆后,眠樱好像更喜欢沉思了。
鏤雕三珠黑釉茶釜里的水差不多烧开了,紫鳶把一点热水添到黑釉剔花茶盏里熁盏,之后把那点热水泼到窗外,然后以茶勺从黑釉剔花梅茶罐里取出草绿的茶末,洒满茶盏底部。
接着,紫鳶先添一点沸水,拿着青竹茶筅调拌茶末,待茶末成膏状,再极有技巧地点水,不时反覆以茶筅击拂茶汤,直至茶汤泛着雪白的泡沫,露芽初破云腴细,他方才把茶汤奉给眠樱,一双蘸甲递杯纤似玉。
窗密春声聚,花多水影重,疏柳淡鹅黄裊裊,玉苞初破梢头,眠樱斜签在花梨木藤心椅上,慢慢地品茗。茶面香尘碎玉,素涛翻雪,眠樱浅笑道:「你的点茶也愈来愈好了。」
「我许久没有去斗茶了,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。」紫鳶略略踌躇,轻顰月入眉,说道:「靳大人……也很久没有来了。」
春光澹荡,池塘暖碧浸晴暉,使眠樱看起来更是鲜肤胜粉白,他柔声道:「你担心失宠?」
紫鳶摆弄着交带垂玉佩,幽幽地道:「你还记得我们刚来京都时遇到的邀车驾吗?后来靳大人告诉我们,那疯子证实了是先帝的三皇子宠幸过的女子,幸好圣上把那疯子册封为太妃,总算给了她一个名份。」
眠樱站起来洗净砚池,他把墨砚放回掐丝珐琅海水云龙纹方砚匣里,缓缓地道:「当时正好是天狗食日,讖纬之学说把这视为不祥之兆,陛下刚为此事下了罪己詔,自是恨不得再做些好事行善积德。」
紫鳶看着纹窗绣户垂綺幕,春燕差池风散梅,叹道:「今日宫中年最老,大家遥赐尚书号。外人不见见应笑,天宝末年时世妆。」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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