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为何,这次却是格外酸楚,酸楚得使他无法忍受看着眠樱的身影一次次地离他远去,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带走。
眠樱似乎也察觉到紫鳶的失落,所以他每次也会带着好玩的东西送给紫鳶,有时是价值不菲的团茶,像是玉叶长春丶瑞云翔龙,全是只能在京都找到的极品,有时则是新奇有趣的异域香料,例如流黄香丶亚湿香和颤风香,紫鳶从前只在书里读过这些香料,但这些俗物终究无法排解紫鳶的鬱结。
今天,眠樱又要跟相里大人出门,紫鳶如常地在午膳后告退离开。
日影炙开花上雾,春烟澹澹生春水,紫鳶穿过重墙绕院更重门,垂头丧气地回到香闺后,便随意打发下人,只娇困碧窗懒梳妆。
花晴帘影红,帘影笼罩着窗下的青瓷莲花灯盘,昨夜的烛火早已熄灭,灯芯草烧焦后的灯花沿着微微倾斜的花瓣滑落到灯盘里,已然乾透了。
看着那些灯花,紫鳶想起小时候他老是学不好画眉,眠樱会把蜡烛的焦黑灯花存下来,每到夜里,他们偷偷躲在同一张床上,藉着窗外的淡淡月光,眠樱以眉笔沾上灯花,一遍遍地教导紫鳶怎么画不同的眉,却月眉丶黛玉眉丶联珠眉……哪怕在如此幽暗的地方,眠樱却依然心灵手巧。
那些灯花的色泽不比黛墨逊色,而且不用花钱,紫鳶也不知道眠樱怎么想到这法子的。
他们以前是花魁,现在当了靳青嵐的臠宠,用度皆是极尽奢华,画眉只用螺子黛等贡品,自是不会再用灯花馀烬画眉,但此际紫鳶却记起这些往事—这些只有他和眠樱才知晓的往事。
明明是多年前的往事却是清晰如昨,紫鳶在海棠馆里度过了千百个枯燥乏味的日子,现在记得的不是被恩客凌虐的时刻,也不是被当眾开苞的瞬间,更不是被好几个恩客轮流奸淫的漫长黑夜,他记得的只有跟眠樱在一起的美好时光,好像只要有眠樱相伴,那个名为春天的祭典就永远不会结束。
想到相里大人说不定已经带走了眠樱,紫鳶只摇了摇头,驱散那些烦杂的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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