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言不发地梳理着眠樱的青丝。他痴痴地看着镜里的眠樱,鬓慵梳,眉懒画,却还是眸若柳色烟,肌似梨花雪,一头青丝如鉴发光如玉指,未成云鬓也怜人。
眠樱是天上的仙子误堕红尘,却终究遇到一个惜花人愿意珍爱他,紫鳶是应当高兴的,但他却那么难过,那不是妒嫉,他明明比任何人更希望眠樱可以永远幸福的。
紫鳶从怀里取出一个剔红缠枝莲纹荷叶边香盒,交到眠樱的手里,抿唇道:「我……我没什么能够送你的,这香玉辟邪是我刚刚掛牌子时,从芳客那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,你不要嫌弃。」
说到最后,紫鳶竟是有点哽咽了。
眠樱放下香盒,柔声道:「你听说什么了?」
紫鳶粉泪如同清露滴,泣不成声地道:「眠樱,我……听说靳大人……打算……」
眠樱抽出葡灰色绣浅彩水仙花绸帕,细细地为紫鳶拭去泪痕,紫鳶索性伏在眠樱的胸前,哭得愈发厉害,连肩膀也不断起伏着。紫鳶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,他怎么忍心把眠樱留在这柳雾花尘里,跟自己一起受苦?
不知道过了多久,紫鳶才微微推开眠樱,明明哭得眼睛也要肿起来,却还是强顏欢笑道:「靳大人一直对你念念不忘,以后他想必会很宠爱你的。」
玉盆纤手弄清泉,琼珠碎却圆,眠樱看着水里摇晃不定的倒影,烟柳顰翠敛,沉吟道:「大人似乎有监御史大人的把柄,所以娘亲不得不放我走。」
这些秦楼楚馆背后少不了达官贵人的支持,海棠馆的靠山则是监御史大人。毕竟眠樱的花期未终,老鴇自是想要他多留几年,拚命榨乾眠樱的最后一点价值,让他跟所有年老色衰的男妓一样,被药汤逼使催熟身体,强制跟妓女交媾,给海棠馆留下资质上佳的后代—正如眠樱和紫鳶也是这样诞生的。
紫鳶为眠樱梳着晓鬟,纤纤春笋香,衣轻红袖皱,手里的青丝绿云绕绕。他见眠樱脸上并无喜色,便苦涩地道:「你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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