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赫然发现那竟是一堆臭烘烘的烂白菜。
下人连忙上来给紫鳶擦净脸庞,把污物拿走。
不知何时马车稍微放慢了速度,附近的人群也安静下来,唯有街头和街尾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,所以暄闹依旧,甚至不时传来欢呼,更显得这阵沉默多么难堪。
紫鳶小鸟依人地靠在眠樱怀中,他回头看着烂白菜被掷出的方向,只听到有人正在人群中放声大喊道:「真不要脸!明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干着卖屁股的勾当!不男不女,阴阳怪气的狗杂种,看着就觉得噁心!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!」
马车渐渐回復速度,那人还叫喊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脏话,但声音还是愈来愈小,直到他的谩骂戛然而止,大约是被捕快制服了。
眠樱轻拥着紫鳶的香肩,柔声问道:「你没事吧?」
人群又热闹起来,满街攒红堆绣,娇尘软雾,彷彿什么事也不曾发生。紫鳶绿云背綰,频把香罗拭汗腮,强笑道:「我没关係,最重要是你没事—你有没有磕着哪里?」
「我没事,你不用担心。」
因为被烂白菜掷中,紫鳶画眉的青雀头黛有点晕开了,眠樱从白玉透雕莲花纹香囊里拿出丝帕,春笋柔微,细细地擦拭着紫鳶的脸庞,他蹙眉道:「你有空把我拉开,自己怎么不躲了?」
紫鳶扶着眠樱的双臂,釵燕重,鬓蝉轻,只摇头道:「我就是来不及躲罢了。」
眠樱叹了口气,他弯身向跟着马车的下人道:「你先回海棠馆,把那盒钱老爷送我的药拿过来。」
呈祥结束后,一眾娼妓坐着软轿回到各自的娼馆里。
眠樱和紫鳶身为男娼,按照规矩必须先让妓女通过,因为妓女若得主人允许,还是有机会成为良人的姬妾,诞下非贱籍的后代,男妓却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的,所以身份还是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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