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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们扪心自问,你们今日要逼她死,到底是为了你们口中的仁义道德,还是你们各自的利益?”
“想清楚了,再上奏疏,亲手交于朕。”
“否则。此事,不许再议。”
月偏西。
博山炉中烟尽,他的影子斑驳地绣在窗上。
“你们要朕做明君,朕兢兢业业,这数十年来,在功绩之上问心无愧。柳氏祸乱,毁我后梁,其心可诛,该罚的,该责的,事无巨细,朕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“朕有错,朕认了,朕愿意自罚,愿意弥补。但你们推脱责任的方式,就是把一个羸弱卑微的女人推到生杀予夺的政治刀山上?”
他说到此处,胸中郁结一口浊气,咽不得,吐不出。
“她入了冷宫,此生便也如此终了了。得饶人处且饶人,诸位,且多思量。”
“朕,不会再去看她。”
最后那几个字,他脱口不易。
那一夜,京中无人安眠,窗外大抔大抔的枯蕊被秋风吹落了,拂扫过地,又飞向石壁,穿过殿前的金鹤,继而摇响了殿檐上的铃铛,如同他今日在含元殿上,对朝臣说的那些话一样,铿锵入耳,喧嚣了整整一夜。
悠悠众口终究被血流成河的帝京,和天子之怒堵了喉咙,无人再敢言。
仇红不苟同,但理解。
梁帝不过是想留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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