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雨离开他六十秒,能容忍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遥,再远的便不可以了。
而此刻陆与闻爬上沙发,侧身躺下,两条长腿蜷缩着,带着老婆不在的孤独与愤懑,慢慢地睡着了。
方雨就躲在楼上,某一间客卧的门后,他听到陆与闻的叫喊声,声音粗哑但响度大,隔一扇门重重地敲击着心口。
他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要被那一声声的呼唤击穿,他把耳朵贴在门上,直到再也听不见陆与闻的声音。
打开门,一眼看见孤零零睡在沙发上的人,方雨匆忙下楼,跪在沙发前凝视陆与闻的脸,视线不敢痴缠太久,照顾他才是最要紧的事。
方雨去拧了一条热毛巾,看见卫生间地板的呕吐物,急匆匆转头跑回楼上,找来花露水滴在毛巾上。陆与闻母亲教他用滴了花露水的热毛巾敷脸,可以有效醒酒、止吐。
方雨把毛巾敷在陆与闻脸上,避开口鼻,他伸出一根手指,小心翼翼探入陆与闻嘴里,检查是否还有呕吐物。
仔细检查后,他将抱枕垫在陆与闻脑后,再去清理卫生间地板和盥洗池里的呕吐物,心里同时盘算着要给陆与闻煮醒酒汤,方雨一边上楼拿干净的衣物,一边打给陆与闻母亲请教醒酒汤做法。
他一时着急,话音颤抖带着哭腔,反倒要长辈安慰他不用担心,喝醉酒而已da.du.jia.ba.ha
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醒酒汤麻烦,不会做便不要做了。
方雨说要的,他吸了吸鼻子,抱着干净衣服下楼,同电话里格外耐心的长辈道,您教我,我来做,他一定没吃多少东西,刚才又全都吐出来了。
来到一楼,方雨脚步拐进厨房,打开冰箱清点所剩的食材。他记下用料和步骤,挂了电话,转身回客厅,心里装着事,视线难免恍惚,走到跟前才看见陆与闻醒了,坐了起来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。